“一派胡言！”
“哐啷啷……”
原本情绪刚刚平静不少的嬴政，听过赵拓这句话后再次原地暴走。
直接一脚将本就被掀翻的地桌，踹的稀碎。
一旁的蒙毅、王贲和冯去疾三人，这会儿也是冷汗直冒。
如今虽然赵拓已经登基掌权。
但是这位始皇帝陛下，依然还是那位气吞山河的始皇帝陛下，余威尚在。
用后脚跟合计合计都能知道。
这不惹火了嬴政才怪。
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赵拓，却是依旧淡定的坐在一边。
“父皇何必如此生气？朕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连翻白眼。
好家伙，感情陛下这是要在登基当天，直接气死太上皇不成？
嬴政是气的喘息粗重。
“什么事实，全都是一派胡言！”
“朕常年服用丹药，身强体壮，再活上百岁也不是问题！怎可能就驾崩与此次出巡的路上？”
一边说着，嬴政还伸手入怀，取出了一个装着五粒弹丸的玉盒。
“啪”的一声拍在赵拓身前。
“您老可能有所不知，朕之所以这么说，正是因为这玉盒之中的丹药。”
“嗯？你莫不是以为，这丹药有毒？哼……”
嬴政冷哼一声解释道：“这丹药乃是我大秦最出名的丹师，以丹砂炼制而成，有延年益寿之功效。”
“朕服食这丹药已有些时日，均未见有何反应，怎会有毒？”
“呵……”
赵拓不禁笑出声来。
“以丹砂炼制而成……啧啧，说多了父皇可能也不信。”
“朕只想问问父皇，是否最近是否头昏头胀、失眠多梦？”
嬴政想了想，随后点点头道：“没错，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？”
“只不过是因为操心国事罢了。”
“嘴硬……除此之外，父皇在情绪上，是否会经常激动、压抑、焦虑，甚至是……胆怯？”
“这……”
嬴政浑身一震。
如果说刚才只是偶然，那么这一次赵拓可谓是直接说到了点子上！
身为大秦的始皇帝陛下，横扫六国一统而治。
嬴政自认为一生无所畏惧。
就算是什么天地仙神，最多也就只是能让他保佑那么一丝尊敬罢了。
然而近几年来，赵拓口中所说的这些情绪，却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。
惊疑、胆怯、焦虑……
而这也是他近几年来，如此烦躁不安的主要根源。
见嬴政沉默，赵拓继续补充道：“除此之外，想必父皇也会多汗，皮肤上莫名出现划痕，手指眼睑偶有震颤。”
“口中唇舌经常溃疡糜烂、牙龈莫名肿胀，甚至牙齿松动。”
嬴政依旧是沉默不语，但此时他的脑门上却已经渗出冷汗。
原因无他。
只因为赵拓方才的每一句话，都说到了点子上。
这些问题，他现在……全都有！
看着嬴政的样子，一旁蒙毅等人显然也已经猜到了什么。
其中王贲也忍不住出声问道：“陛下，您莫不是之前找了御医丞的人询问过上皇的身体状况？”
还没等这边赵拓说话，嬴政却先摇了摇头。
“不可能！”
“因为这些问题，朕也只是和无且说过而已。”
嬴政深吸一口气，脸上方才的怒气已经尽数消失。
取而代之的，是一抹深深的忧虑。
“拓儿啊，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了？”
“能怎么……中毒了呗。”
赵拓慢条斯理的打开玉盒，从中取出了一枚弹丸。
“丹砂，也就是朱砂，在炼制的过程中会转换成为汞，也就是水银。”
“水银剧毒！”
“而父皇长期服食了这种含有水银的丹药，出现现在这种状况也不奇怪。”
“这……这……怎么会中毒呢，朕明明觉得服用丹药之后，整个人都精神抖擞了！”
很显然，嬴政对这种说法依然抱有怀疑。
赵拓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他现在算是知道了，嬴政对于长生的追求，究竟有多么固执……
“父皇，这也是汞中毒的症状罢了，不过您不信也没有关系……奉先！”
“主公！”吕布大跨步走上前来。
“你去命人带只兔子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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