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翎一丝不苟地穿着飞鱼服，丰神俊朗的让人心生向往，但一看他那神色和眼神，又觉得瞬间能将一座火山给浇灭。
栗王担心舒月郡主又和上次一样胡乱说话，从长廊那边走过来，随意寻了个借口就把她给拉走了。
冬日的阳光照耀在人身上，暖和得直想睡觉。
但面前这人冷凝香却是让人又为之精神一抖，宁娴尬笑两声：“好巧啊，指挥使大人。”
“我对你又打又踢？”容翎面色如常，语气平淡。
“不不不，是我胡诌的。”
“这有损我的形象。”
宁娴：“……”大爷，就您这样的，还有形象吗？
“我和你什么关系？”容翎又问道。
“没有关系！”宁娴直接道，“就连路人的关系都算不上。”
那双如星空璀璨的双眼这才低头看向宁娴，双眼里依旧没有什么情绪，他重复了一句：“就连路人的关系都算不上。”
“有关系有关系。”宁娴又换了个口气，这座大山不抱白不抱，她眼珠子一转，“有不可告人的关系。”
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栗王妃的院子前，容翎不宜进去，便就走到这为止，他看着宁娴往里走，又道：“一般不可告人的关系，通常是奸夫淫.妇？”
宁娴脚步一个虚浮，回头道：“也不是，比如你是我的大爷，也是不可告人的。”
“宁姑娘。”王妃身边的婢女听到交谈声快步来开了门，但没想到容翎也在远处，忙微微屈膝行礼。
宁娴如释重负地跟在婢女后面进了屋子，将那道淡漠的视线隔在了外面。
栗王妃的身子已经好了不少，她正在刺绣，见到宁娴将手里的绣活放下：“刚刚外面的可是指挥使？”
宁娴点头。
看她脸色不好，栗王妃只当她是畏惧容翎，示意婢女倒盏热茶，轻笑道：“别看指挥使大人一副冷冷冰冰的样子，但他和我家王爷是忘年交。他以前都在边关驻守，这两年战事停歇了才回了京城。皇上赏赐的府邸还没修缮好，王爷就让他暂时住在了东边的那个院子。”
宁娴想起舒月郡主，想来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比较清楚容翎的个性，少女嘛，总有怀春的时候。
栗王妃猜她所想，摇头道：“指挥使不适合我家舒月，我就舒月这一个女儿，若那指挥使真的对舒月有意，又怎么会故意保持距离呢？”
宁娴又给栗王妃仔细诊治了一番：“王妃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，剩下的好好养着就是了。这气管受损过，就是受不得寒，特别是到了换季季节，王妃要格外注意保暖。”
栗王妃一一笑着应下：“你比舒月大不了几岁，却依旧如此能干。”她笑着笑着，眼里就有了酸涩，“孩子，侯府的人对你都不好吧？”
这一声孩子，让宁娴破防，差点就哭出来了。
太温柔了，她的娘亲如果还在世的话，也会这么温柔吗？
她一边喝着热茶，一边笑着道：“这茶热气熏得我有些难受。”
栗王妃看破不说破，待她缓了缓情绪才道：“舒月有个兄长，是在刑部当差的，上个月为了查个案子离开了京城，待他回来，你再来王府用个膳。”
宁娴讶然，这……王妃是要做媒？她的名声都这么差了，王妃不介意吗？
“眼见不一定为实，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。”栗王妃伸手将宁娴嘴唇的糕点粉末擦去，“你是个好孩子。”
卧槽了，这热茶又熏着眼睛了。
宁娴在这屋子里呆了好一会儿，和栗王妃聊得颇为投缘，待出府时已经是日落时分了。
“饿了吗？”宁娴随口问了秋霜一句，见她点头又道，“上次那个烤全羊还吃吗？”
秋霜一听眼睛都直接了，感觉口水又分泌出来了，连忙点头：“要吃的。”
“走起。”别说秋霜了，就是宁娴也馋得很。
但今天这酒楼没想到却被人给包场了，门口有两个护卫在那拦着不给人进。
秋霜一脸的可惜。
宁娴叫过来小二：“我实在是馋你们家的烤全羊，要么这样，我不进去，一会你们烤好一只送出来，我多付你一两银子算跑腿费？”
小二一听这能行，里面两位只说不给外人进来，可没说不准他们送出去了，他点头接下这活计：“客官就在那候着，小的马上就给你送过来。”
这酒楼对面是个小馄饨铺子，宁娴二人寻了个位置坐下，又特意吩咐老板来两份馄饨，因为要借着这个位置吃烤全羊，又特意多给了一些银子。
老板连连摆手说不用，但拗不过坚持的宁娴，只得收下，但他也不白收这个，特意沏了壶菊花茶过来。
宁雅就坐在二楼雅间，从窗户上看出去，便看到了坐在街边的宁娴，眼里顿时浮现起狠毒之色：“这还真是冤家路窄。”
凌溪瑶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嗤笑：“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，还敢在街上到处乱逛？果然是人贱则无敌。”
凌溪瑶和宁雅是表姐妹，对她和宁娴之间的恩怨自然是清楚不过，她道：“表姐你就在那坐着，看我怎么对付她。”
“哦？你有好办法？”宁雅道。
“让大家都看下她的浪荡模样，不就知道她是个什么人了吗？”凌溪瑶吩咐婢女去探查一下，这宁娴是来做什么的。
在得知是来这吃烤全羊时，凌溪瑶眼底浮现起算计：“这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，小翠，你去是厨房那，找个机会把这东西给抹在那烤全羊上。”
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婢女，见宁雅疑惑的眼神，她悄声道：“这原本是带回去给母亲对付那些不要脸的姨娘的，结果没想到在这派上用场了。”
没等多久，那只烤全羊就送到了宁娴的桌子上，那香味刺激得秋霜当即就拿起筷子开动了。
宁娴吃了一口就发现不对劲了，她的味觉异于常人的敏锐，加上本就是精通医术，这一口就尝出来了这烤全羊里被撒了不该有的药物成分。
“秋霜，少吃点。”宁娴压低声音，“一会见机行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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