妄念余欢

第一百七十三章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


    时间回到午时,十一点三十二分。
    刘关涛知道在漫无目的的追下去,只是白白耗费力气,等搜查组一到那废弃楼,便强制带着沈戾回了扶安,等着林清执落地。
    刘关涛能等,沈戾等不了,他一直强迫自己睡觉,一直睡不着,这样太耗损身体了,他知道,可是温陌还没找到,他每根神经都放松不下来,他也没有办法。
    他还不能太想她,太想她就很紧绷,太紧绷就感到乏力,就难受。
    沈戾打电话找丁泉,他没接。
    不到一分钟,电话回过来了,“贩卖人口的头目没找到,我们怀疑他就在你要找的那批人中间。”
    所以线索又断了,他有些承受不住了。
    “还有别的线索吗?”
    “我们找大考那批孩子中,邮寄一个说看到了那天在附近废弃停车场看到了绑架的全过程,碍于被控制了,不敢报警。”
    沈戾问:“能确定是费晚儿吗?”
    “能,上的是一辆商务车,我们正在排查。”
    所以也不算完全没有线索,沈戾也算有了一点安慰。
    到这里,他以为电话要挂断了,丁泉犹犹豫豫,终于还是说了,“我们还找到了求中一个犯罪人员的姘头,是扶安老城区某家做特殊服务的,并且他们最近见面的时间就在昨晚。”
    沈戾猛的坐了起来,“意思就是他不再那群人之列?是谁。”
    丁泉有些为难,“沈戾,我告诉你这些本就违纪,这样不合适。”
    “有什
    么不合适?”沈戾问,“难道证据不足,你们就不追不查了,我只是去找到这个人,我什么都不干。”
    对方沉默,沈戾知道他松动了,“是谁?”
    “秦大海。”
    沈戾忍住了想要挂断他电话的冲动,“你何必跟我兜圈子浪费我的时间。”
    “听不懂。”丁泉在电话那头心安理得装蒜。
    “我认识这人,你不是为了纪律阻止我去找他,是故意再告诉我让我去找他。”
    温陌被紧急转移,一直到了晚上才停。
    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给费晚儿买药治病,她濒临崩溃,只有一丝理智残存,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。
    温陌环顾四周,荒芜阴森,纯等死的地方,心下一定,不再等了,站起来。
    月光微弱,费晚儿只能看到温陌的轮廓:“你要干什么?”
    温陌没说话,就要往外走,脚链让他们缓慢,快一分钟才到楼梯口,正要跳下一级台阶,楼下一道强光照上来,像是手电筒,随后听到粗鲁一声:“你!干什么!”
    温陌回:“给我一瓶酒,两瓶水,和吃的。”
    “没有!给我老实着!”
    手电筒还照着他们,他们还是睁不开眼,却听不到那人再说话了。
    过了会儿,强光没了,那人走了。
    费晚儿问温陌:“我们要这时候走吗?”她觉得不现实,绑匪们肯定在下边等着他们仨。
    温陌说:“我要东西。”
    果然没几分钟,就有一个人上来送了一趟
    药和水,还有一袋面包和两个生鸡蛋。
    温陌帮费晚儿拧开水,挪到了窗口,也不是没月亮,天竟然这么黑。
    费晚儿就这她的手吃了两口,把剩下的食物和水给她:“吃点东西吧。”
    温陌接过来,一分为二,然后大口咬着面包,喝一大口水,以防噎住。
    能够想象到他们现在的处境比起初艰难了许多,费晚儿自己也清楚,他们不是故意不给她治病,是现在他们,连有这些物资已经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。
    经过这么几天的患难与共,两人其实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感觉来。
    温陌嘴里被填得满当,就没说话。
    费晚儿看着看着外边一片废墟,“你早上要是不揭开我的纱布,说不定现在我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。”
    温陌被塞得满满当当,好不容易才咽下去,“前提是你得有命回去。”
    “傻子。”
    这个问题,温陌不想再与她讨论,把那瓶酒拧开,“我现在要给你消毒,你忍一下。”
    费晚儿额头冒着豆子大的汗珠,没说话。
    温陌一手按住她颤抖的腿,一边用酒液把她的脓水冲掉,这伤对于男人来说或许没什么,何况又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和无妄意志的消磨下,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的确痛苦。
    冲洗伤口后,费晚儿好半响才回过劲来,“你说这到底是哪儿?”
    她大概是疼的睡不着,所以想跟温陌聊天来分散注意力。
    温陌想省着口水和力气,见
    她想说话便陪她说,“刑州一带。”
    “刑州一带?”
    “今天下午我们路过的安一段窄路,是政府好多年前说要重修重建的那条,因为车速慢,那人说的是方言。”温陌之前了解过西南几省,虽然了解不多,只能确定大方位,但既然要把他们绑到西南,所以他们又改变了路线。
    “你还挺聪明。”
    温陌看她一眼,“你说话都快虚成空气了,能不能省点力气。”
    费晚儿眉头皱成川字自始至终就没松开过,闷哼了好几声。
    温陌心软了,离她更近让她靠的舒服。
    夜,十点四十分,专案组指挥中心
    组长盯着监控画面,手指摁在太阳穴,眉毛拧成了麻花。
    副组长说:“往北方圆500里,动用那么多人在最短时间内把监控都查阅了一个遍,就是没找到他们那辆车,也再没见到彪子,但凭空消失是不可能的,肯定有什么地方我们没想到。”
    有一个组员说:“绑匪很聪明不与外界联系,但他们受命于陆以宸,又不可能不和陆以宸联系,一组也想我们能从绑架案那得到一点陆以宸的消息,这样无头苍蝇乱撞,动静闹得大不说,确实做了很多无用功。”
    “不是让你给难度评级来了,没有难度找你干什么。”副组长大手一挥道:“所有人,外头的,总指挥中心的,来一起风暴一下。”
    “我是觉得有一点很奇怪,他们两个人绑了费晚儿,另一
    拨人绑了温陌,所以至少得是五个人以上,这么大目标就没人看到吗?”一位技术员提问道。
    “确实没人来提供过线索。”一位地方刑侦队的协警说。
    技术员说:“对啊为什么?”
    一直沉默的组长,这时突然一拍巴掌道:“那就只有一个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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