幻梦成真

85、第八十四章、为了自由


    5月23日,周六第一更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从餐厅走去那个宴会厅,路并不远。
    坐自动扶梯下楼,到大堂后转一个弯,进到会议室区域。因为是春节期间,又是晚上,没有公司举办会议,也没有其他家宴,会议室大部分空间都暗着灯。
    唯一有光的就是那个举办生日宴的宴会厅,有服务生在外面等候着,厚重的大门敞开,能听见里面的音乐声和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说话的声音。
    孟真心里对裴若怡感到抱歉,她的出现,不知会不会让这位千金大小姐留下心理阴影。
    但她管不了那么多了,反正是得了尚方宝剑的。
    孟真明白钟励的意思,解铃还须系铃人。钟励让她做的事其实并不算违背她的意愿,孟真愿意去劝一劝严廷君,只是不知道结果是会变好,还是会变得更糟。
    她挺直腰背走进宴会厅,舞台上在做小游戏,舞台下的宾客们有些在喝酒聊天,有些在取餐食,有些则凑在一起拍照,大多数都是年轻人,身着华服,妆容得体,女生们一个赛一个得时尚靓丽。
    这是孟真从未体验过的场合。
    严廷君依旧站在窗边,孟真终于看到了他的正面,他头发剪短了,板着一张脸,遗世独立般地站在那儿,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。
    裴若怡又走去他身边了,两只手背在身后,弯腰俏皮地看他:“严廷君,你怎么不去玩游戏呀?”
    严廷君扭开头,一句话都不想讲。
    又有几个公子哥儿去他身边,有人问:“过几天我要去澳大利亚,出海钓鱼,阿君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    严廷君冷冷出声:“不去。”
    “这里太冷了,待着多无聊啊,若怡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    “我想去北海道滑雪。”裴若怡问那冷酷的男人,“严廷君,你要不要一起去北海道呀?”
    另一人:“北海道有什么好玩儿的,要不去瑞士滑雪?”
    裴若怡:“我就想去北海道!”
    严廷君只觉得吵,转了下头,突然之间,他整个人都绷直了,视线望向的地方,俏生生站着一个人,正在看他。
    是做梦吗?严廷君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,闭了闭眼睛,又睁开,的确是孟真站在那里。
    裴若怡发现了他的异常,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,也看到了孟真。
    一瞬间怒意上涌,今天她可是主角!那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!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吗?
    一个公子哥儿问:“那是谁?”
    边上人说:“不知道,不认识。”
    “还挺漂亮的,是谁的妞儿迟到了吗?”
    裴若怡脸色早已变得很难看,再看严廷君,他已经没有魂了。裴若怡咬牙,伸手就挽住了严廷君的胳膊,微抬下巴,挑衅地遥望孟真。
    孟真脸上露出讥诮的笑,眼神凛冽,转身就走。
    严廷君甩开裴若怡的手,拔腿就追,裴若怡叫他:“严廷君!你去哪儿?!”
    年轻的男人根本不理她,头也不回地就跑出了宴会厅。裴若怡在那儿跺了跺脚,硬忍着没有哭。今天可是她的生日,怎么能在那么多人面前哭?绝对不行!
    严廷君追出宴会厅,又追出酒店大门,他腿长,跑得快,左右一看,就看到了孟真小小的背影。
    他追过去,大喊:“孟真!”
    孟真站住了。
    严廷君快步跑到她身后,问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    孟真慢慢回过身来,微笑着看他:“嗨,严廷君,好久不见。”
    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严廷君还是追问。
    “我在二楼餐厅和朋友吃饭,透过窗子看到了你,我还以为我看错了。”孟真依旧笑眯眯的,“你在参加宴会吗?”
    “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。”严廷君小口喘气,神色有些惊喜,“真真,你回钱塘了?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    “我回来过年。”
    “你回家了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孟真摇头,“我……暂时住在简梁家里。”
    严廷君呆住了,心里醋海翻波,又有些困惑,心想这是什么情况?孟真来找他,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自己和简梁住在一起?
    他问:“你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孟真抿一下唇,平静地说:“我是来和你道别的。”
    “道别?你要去哪?”
    孟真一笑:“不是去哪,是另一种意义的道别。严廷君,我打算开始新生活了,未来,我可能会和简梁在一起,在接受他以前,我希望能和你把话说清楚。我们分手了,请你以后忘记我,不要再来找我了,好吗?”
    要演绝情,要演狠心,孟真驾轻就熟,此时一番话说出来,自己都佩服自己。
    严廷君居然开始怀疑了:“是不是我妈找了你?是不是她叫你来对我说这些话的?!”
    “你在开玩笑吗?你妈妈那么忙,哪里有闲工夫来管这种事?”孟真像是觉得好笑,“严廷君,谢谢你四年来对我的照顾,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我真的非常开心。很遗憾我们没有办法一起走下去,未来还很长,我们……都应该开始新的生活。”
    “新的生活?”严廷君心口酸疼得厉害,“你的新生活,就是简梁吗?!”
    如果一个人曾经喜欢过A,后来和B交往,在和B分手后,又和A走到一起,那么任何一个B心里都会有这样的疑问:“孟真,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?”
    “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,心里只有你。”孟真注视着他的眼睛,狠狠心,还是说出了口,“可是现在,我移情别恋了。”
    严廷君呆在那里。
    前面的话都是铺垫,直到此时,孟真终于说出她最想说的话:“严廷君,也请你开始新生活吧,咱们都还年轻,你才二十六岁,那么优秀,放在人群里是最耀眼的一个。你的起点那么高,将来应该有更大的成就,你不应该被感情这种事给牵绊。你要向前看,好好工作,好好生活,以后,你会遇到一个很棒的女孩子的。”
    严廷君摇头,不停地摇头:“孟真,你骗我。”
    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
    严廷君大吼:“你骗了我的心!骗了我的全部!孟真,我愿意放弃一切和你在一起,行不行?我可以白手起家的,和你一起努力工作,我们一起买房,结婚,生孩子……”
    孟真打断他:“严廷君你怎么还那么幼稚?你没听明白吗?我已经不爱你了!和你在一起我会很累的!你听我说,如果你想要真正过上独立自主的生活,想要脱离你的家庭你的母亲,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工作!即使你想要创业,你也得有启动资金和工作经验不是吗?”
    严廷君怔楞地看着她。
    孟真的声音逐渐变得温柔,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关心:“过去的半年,你知道我做了些什么吗?我考出了驾照,接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案子,我存够了钱,全都还给了简梁。九万块,是不是比还你的要多?我还开了一个微博号,免费给弱势的女性群体做法律咨询,接下来,我打算继续努力工作,存更多的钱,让自己越过越好。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,但是我觉得很幸福,把生活牢牢抓在自己手里的感觉,非常幸福。你呢?这半年,你做了什么?”
    严廷君答不上来。
    “不应该是这样的,严廷君,不应该是这样的。请你好好想一想我说的话,回去吃点东西,好好睡一觉,仔细思考一下,你接下来到底应该做些什么。”
    严廷君的神情有些迷茫和困惑,孟真给了他一点时间去消化,在他又一次看向她时,她说:“我相信,你会想明白的。好了,该说的,我都说完了。”
    她长出一口气,“我们结束了,严廷君,祝你将来工作顺利,一切都好。我会忘记你的……但是,我也会永远记得你。”
    说完,孟真倒退了几步,转过身,离开。
    没走几步,严廷君突然在身后喊:“真真,我给你唱歌!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吗?我现在唱给你听啊!”
    孟真又站住了。
    她穿着一件驼色呢子大衣,长发披肩,双手插在兜里,站得笔直。
    严廷君真的开始唱歌了:
    “为什么,你当时对我好
    又为什么,现在变得冷淡了
    我知道,爱要走难阻挠
    反正不是我的,我也不该要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天灰了,雨坠了
    视线要模糊了
    此时感觉到你的重要
    爱走了,心走了
    你说你要走了
    我为你唱最后的古谣
    ……”
    唱到那句戏曲唱腔“红雨瓢泼泛起了回忆怎么潜,你美目如当年,流转我心间”时,他带着哭腔嘶吼着破了音,路过的人像看精神病似的看他,纷纷走远。
    孟真静静地听他唱完。
    她终于回过身,看着六、七米开外的严廷君。
    他竟然哭了。
    穿着西服,那么俊美夺目的一个人,此时像个孩子似的在街边哭泣。
    孟真心里猛地一揪。
    但她还是那副铁石心肠的表情,说:“严廷君,这首歌你唱了这么多遍,难道没发现它是一首关于离别的歌吗?”
    严廷君又一次愣住了。
    孟真突然抬起双手,像喇叭似的拢在嘴边,大喊出声:“再见!严廷君!你一定要好好的啊!”
    说完,她转过身,快速地奔跑起来。
    在即将转弯的时候,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嘶吼:“啊啊啊———”
    孟真闭上眼睛,还是没能忍住早就躲在眼角的泪。
    ——
    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很久,孟真站住脚,看街边霓虹闪烁,车来车往。一对年轻的情侣从她身边走过,娇小的女孩挽着男朋友的手臂,不知道说了句什么,把男孩子逗得笑出了声。
    孟真怔怔地看着他们。
    脑中浮现出她与严廷君在一起时的一幅幅画面,她爱过他,他也爱她,在一起四年,他们对彼此从没有保留,爱得虔诚又浪漫。
    明知不会与他有结果,她还是自私地接纳了他的爱,如飞蛾扑火。后来经受心口被撕扯开的疼,是她活该。
    只希望严廷君可以早日走出来。
    这时,孟真的手机响了。
    不用看也知道是简梁。
    “你在哪儿呢?”他问。
    孟真没回答,听着他那边的背景音,问:“你在开车?你不是去和唐律师他们唱歌了吗?”
    “我不放心你,就先走了。”
    孟真微笑,把自己的位置告诉给他:“离你有点路呢,你要来接我吗?”
    他的声音有一种奇异的力量,让孟真觉得安心:“你在那别动,我很快就到。”
    半个小时后,简梁在路边的台阶上捡到了孟真。
    她冻得瑟瑟发抖,简梁赶紧把羽绒服脱下来,披到她身上,又用手去捂热她冰冷的手,埋怨道:“你是笨蛋吗?怎么不找个地方坐坐?坐在马路牙子上!也不怕感冒!”
    孟真不服气:“是你说让我别动的呀!”
    简梁气道:“我让你别动你就别动了?我让你做我女朋友你怎么不听呢?”
    这个人……孟真瞪他:“今天你再敢提‘女朋友’三个字,我翻脸哦!”
    简梁观察她的脸,眼妆有点花,鼻子红红的,不排除是被冷风吹的,但更大的可能就是哭过了。
    他问:“严廷君欺负你了?”
    孟真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我见严廷君了?”
    简梁:“我猜的,不是他还能有谁?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其实,真正要见的还真不是他。
    孟真很累,把脑袋抵在他胳膊上,说:“简梁,我什么都不想说了,我想回家。”
    简梁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发,又抱一抱她,道:“走吧,上车。”
    她不想说,他也就不问了。
    在车上,孟真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几声,简梁觉得奇怪:“严廷君这么小气?晚饭都没让你吃?”
    “吃了,只吃了几口,吃不下。”孟真脑袋搁在车窗玻璃上,眼睛无神地望着窗外。
    简梁说:“回去我给你做点儿吃的。”
    “我不要吃速冻饺子。”
    “那速冻……”
    “也不要吃速冻馄饨,速冻汤团,速冻小笼包,都不要吃。”
    “你以前不挑食的,肚子饿还那么多讲究。”简梁郁闷,这也太考验他的厨艺了。
    孟真说:“我想吃面条,你煮的面条。”
    “行。”煮个面条嘛,简梁还是可以应付的。
    “要有荷包蛋,青菜,最好再有块大排。”
    “哪儿来的大排?要不我给你买个火腿肠?”
    “也行,是肉就行。”
    “……”
    两人回到家,简梁穿上围裙下厨,切了一根火腿肠,打了一个荷包蛋,又抓了一把小青菜,给孟真下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。
    孟真坐在桌前慢慢地吃,简梁就坐在她对面,眼睛一秒都没离开过她的脸。
    孟真摸摸自己脸,问他:“我脸花了吗?”
    “有点,眼线晕开了。”简梁指指自己眼睛,“你要是不想对我说,就别说,我不是非要知道的。我只是担心你,你没事吧?”
    “没事。”孟真继续一口一口地吃面条,吃了好一会儿后,说,“我今天见到严廷君了,和他说得很清楚了,我们彻底地分手,以后不会再有往来了。”
    简梁沉默。
    “像不像多此一举啊?”孟真突然“咯咯咯”地笑了,“是满傻的,都快半年没联系了,突然巴巴地跑上去,说,哎,我跟你说清楚啊,我们分手啦。”
    简梁不解:“为什么呢?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
    “为了自由。”孟真看着他的眼睛,认真地说,“为了他的自由,也为了我的自由。”
    简梁没明白。
    孟真吃完了面和菜料,直到喝完最后一口汤,才说:“简梁,我彻底地自由了。”
    ——
    孟真在春节假期圆满完成两项系统任务:第一,和严廷君彻底分手;第二,成功扮演简梁的假女朋友。
    两个人回申市前,梁淑芬已经把孟真当儿媳妇看待,给她买了一个金手镯,又买了两身新衣服,拉着孟真的手介绍给所有的亲朋好友:“这是我家简梁的女朋友,叫孟真,是申大毕业的高材生,现在是个律师,考过了司法考试的,又聪明又漂亮又能干!”
    所有人都是一片赞赏。
    梁淑芬有些可惜地说:“真真什么都好,就是太瘦,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瘦。”
    回头骂简梁,“你是怎么回事?自己长得人高马大的,把真真养得这么瘦!你怎么好意思吃饭的?”
    简梁觉得这世道已经没有天理了,他居然连吃饭的资格都没有了吗?
    回头他也骂孟真:“你是怎么回事?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瘦?你不能多吃点饭啊!实在不行你吃点垃圾食品啊!炸鸡,奶茶,披萨,不是说吃那些能长胖吗?”
    孟真比他还大声:“你要我吃垃圾食品?!你自己怎么不去吃啊?说要保持身材连五花肉都不肯吃!你这个人太坏了!”
    简梁觉得自己真是太惨了,要是拿个打气筒就能把孟真打胖一点儿,他一定天天拿着打气筒追着她跑。
    回到申市以后,简梁对孟真提出想要换个出租屋,租个两室一厅的房子,他和孟真一起住。
    本来想先斩后奏的,但孟真现在脾气可大,简梁怕弄巧成拙,还是提前与她商量。果然,孟真拒绝了。
    在申市和简梁同居?即使不是一个房间,想想也很奇怪啊!孤男寡女,又都单身,某人还蠢蠢欲动,哪天万一喝多了**的,那真是要没脸见人。
    孟真并不排斥简梁,也知道他的心意,但她现在真的不想谈恋爱。上一场恋爱谈得太伤了,她还得缓一缓,分手没几个月就另结新欢,对象还是前男友最计较的前前暧昧对象,怎么想都觉得别扭。
    陈熙琳在电话里幽幽地说:“可是真真,简梁都快四十岁了,你这么拖着他,不怕他年纪大了……嗯……内啥吗?”
    “什么内啥?”孟真没反应过来。
    陈熙琳小声道:“ED,勃/起功能障碍,俗称阳/痿。”
    “陈熙琳!!”孟真脸红,“你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这些的?你是淑女啊淑女,淑女是不可以说这些的!”
    陈熙琳也很难为情:“最近小有涉猎。”
    孟真反应过来了:“咦?熙琳,你谈恋爱了?”
    “没有没有没有。”陈熙琳扭扭捏捏地说,“就是……最近的确有个男孩子在追我。”
    “一直都有人在追你啊!”
    这一点儿也不稀奇,就陈熙琳那颜值、身材和气质,从初中被人追到大学,追求者都快要凑够一个排了。
    “这个……有点不一样。”
    “怎么不一样啊?”
    “嗯……我不讨厌他,但是……”
    孟真抓着手机,都快从床上蹦起来了:“他追你,你不讨厌他,那就是喜欢他咯!还愣着干什么?赶紧上啊!……等等等等,不对劲,一定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你才会纠结,是不是?”
    陈熙琳叹气:“唉……他比我小两岁。”
    孟真松了一口气:“就两岁而已啊!”
    “可我……我一直喜欢比自己年纪大的,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生!”
    比如那位传说中的季老师。
    孟真想了想,这时候要是有个二十二、三岁的男孩子说喜欢她,她好像也接受无能,只能安慰了陈熙琳几句,约定年中时休年假两人见个面,便结束了通话。
    简梁回到公司上班,程非凡发现,自己这位老同学似乎变得心情很好。本来在工作中略显严厉的一个人,现在待人如春风过境,团队里上上下下、连着最钢铁直男的后期技术人员都察觉到了,大家纷纷说,Lester好像谈恋爱了。
    有未婚女同事瞬间陷入失恋,毕竟像简梁这样又高又帅、事业有成又作风正派的黄金单身汉,市面上可不多。
    程非凡找了个机会,八卦兮兮地问简梁:“你和那五姑娘,成了?”
    简梁瞟他一眼:“多事。”
    嘴角却绷着笑意,差点没溢出来。
    程非凡好焦心:“小梁子,哥哥我是关心你啊!我们小米下半年都上小学二年级啦!”
    简梁:“……”
    程非凡又一次被他赶出了办公室。
    其实,他也不知道要对孟真怎么办了,说也说了,抱也抱了,亲也亲了。
    但是人家五姑娘说:对不起,我还不想谈恋爱。
    说再给她一点点时间,也不知道这一点点时间,到底是要多久?
    简梁瘫坐在老板椅上,仰头叹气,前途茫茫啊,不知尽头在哪里。
    五姑娘并没有纠结这些事。
    她那么年轻,还没满二十五岁,比起恋爱,工作赚钱才是她现阶段最大的追求。
    新年伊始,孟真开足马力,成为范李婷团队里的劳模,接案子接到手软,连着晚上做梦都在整理证据,翻阅案卷,法庭辩论。
    简梁约她吃饭,她时常没空,后来怕简梁误会她是在疏远他,干脆说:“我真的好忙!要不你来我这儿,我请你吃食堂。”
    简梁无奈:“那还是我给你打包吧,我想让你吃点好的。”
    于是,隔三差五,简总在百忙之中会抽空去各个餐厅打包几道菜,用保温袋子装好,开车送到孟真工作的律所。
    他没留下陪孟真吃饭,把饭送到人就走了,孟真的同事们并不知道他的存在。
    孟真律所里有个姓丁的男律师,一直对孟真有好感。以前孟真有男朋友,丁律师不敢轻举妄动,最近听说孟真分手了,小伙子便展开了追求:约孟真看电影,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,下午请她喝奶茶……
    孟真拒绝了几回,丁律师反倒屡败屡战,孟真干脆把这事儿告诉给简梁。
    于是,简梁去德远律所就去得更勤了,几乎天天豪华午餐人肉快递,还会留下陪孟真一起吃饭,偶尔还请整个律所的员工吃下午茶。
    没多久,律所里所有人都知道了孟真有个英俊多金的追求者,还是个公司老总。
    简梁甚至和范李婷混了个脸熟,数次进到范李婷办公室,与她谈起自己公司法律顾问的合作事宜。
    律所里的女人们一个个都羡慕不已。
    “小孟好幸福啊!”
    “每天送饭,比送玫瑰花都让人感动。”
    “我觉得比送钻戒都更浪漫。”
    “小孟啊!你再不答应人家简总,姐姐我要忍不住下手啦!”
    孟真:“……”
    有时候,孟真会答应简梁的约会,两个人一起去看场电影或话剧,简梁说工作那么忙总得要放松一下,孟真觉得有道理。只是,两人约会时就只有牵手,没有其他更亲密的举动,就这牵手还是简梁硬讨来的。
    他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七岁时我就牵你的手了,从小牵到大,现在凭什么不让牵?你又没有男朋友。”
    说得好有道理,孟真居然没法反驳!
    某天,简梁在德远律所吃完午饭要走的时候,迎面遇见丁律师。丁律师长得清秀,身高却只有1米7出头,简梁停下脚步,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,又微微一笑,随即迈开长腿潇洒离开。
    从此,丁律师就断了对孟真的念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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