厉璟灏是咆哮出声的,他的声音带着震怒和悲怆,让人莫名一惊。
赤月听到他的声音,微微转头,看向门口气的全身颤抖的男子,心里痛的紧,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。
南飞沈微默默地退出病房外,林睿博拍了拍厉璟灏的肩膀,摇摇头,和那女医生一起走了出去。
房间里只有厉璟灏和赤月两个人,面面相觑,没人敢说话。
他能看到她泪水滴在带血的床单上,而她能看到他血红的眸子,揪着颤抖的手。
赤月知道他生气了,可是她又能怎么办?她本就是要死的人,又如何安抚他?
“对不起,先生,我让你生气了,”赤月最终忍不住,率先道歉。
厉璟灏本气的不行,看到她委屈的小脸,终究心软,忍不住走上前,站在她的面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她。
“你真的真的很自私,你不爱自己,还不允许我爱你,还想把我推得远远地,甚至连死都不愿意跟我告别,赤月你对你自己狠,对我更狠。”
“我想问一下,我们相处的这几个月,到底算什么?”
厉璟灏问出这些话的时候,已经用尽了所有力气,他站在那里,等待着她的回答,如果她再说出一句把他推远的话,他不介意收拾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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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月想了一下,还是心痛道:“先生,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,而我们,从始至终只是雇佣关系而已。”
“那是你得认为,我不这样认为,对于你,我是用生命来爱的,”厉璟灏说出这句话,猛然上前,俯身而下,嘴落在她的唇上,四目相对,如同触电一般,两个人愣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许久后,厉璟灏才起身,舔了舔嘴唇道:“你,我已经留下印记,永远逃不了。”
赤月睁大眼睛,久久无法回神,震惊过后,已经无法反驳,对于眼前的这个男子,她虽爱却不能爱。
可是他时而温柔,时而霸道,让她沉迷。
两人不再说话,互相沉默着,直到沈微和南飞进来,才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局面。
厉璟灏走了出去,他怕他再呆下去,他会崩溃。
赤月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心里难受的紧,这是先生第一次对她生气。
“月月,你别怪他,他只是因为太爱你了,”沈微坐在她的床边,轻轻地碰了碰她。
赤月睁着眼睛,眸子含泪,“我知道,可是我没有办法,我都这样子,我无法回应他。”
“你别想这么多,等你好了,又回应不是更好?”
“我不会好的,你不知道除了烧伤,我还有更严重的病。”
沈微一听,急了,“还有病?什么病啊!你别吓我。”
赤月微微一笑,“别怕,只不过是宫颈癌而已。”
“砰!”如同被雷劈了一般,沈微直接从凳子上摔下来跌坐在地上,屁股生痛,好不容易才在南飞的搀扶下起身。
她哭道:“赤月啊!赤月,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神了,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,宫颈癌那可是绝症啊!你竟然说的云淡风轻,你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“好了,反正左右都要死,这样更好,”赤月安抚她的情绪,沈微却嘟嘴不理她。
赤月摇摇头,看向南飞,南飞红着眼看她,赤月扯起一丝笑,“南飞,我能求你一件事吗?”
南飞走了过来,点点头,他知道她想说什么?此刻她最不放心的应该就是几个孩子。
“我的三个孩子,我知道我极其不负责任,明明要死了,还把他生下来,可是他的到来,让雪儿燃起了希望,南飞,等我死了,雪儿病好了,麻烦你把雪儿,还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,送给寒司夜,寒司夜是她的亲生爸爸,定然不会亏待他,而阳阳,呜呜……”
说到这里,赤月再也忍不住哭了,阳阳怎么办?他的病不知道能不能好?她死了他又该如何?
南飞心疼道:“你别哭,阳阳我替你照顾,一定会让他好好的活着。”
“呜呜~~”
赤月的哭声让门外回来的厉璟灏心里一酸,直到此时,这丫头都不愿意拖累他,是她傻,还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亲人,所以不愿意信任自己。
想到这里,厉璟灏直接走了进去,淡淡道:“三个孩子的事,我已经安排好,明天就去把他们落到我名下,从今天开始,他们就是我的孩子,所以你无需担心。”
厉璟灏的语气很淡,却让赤月听得更加撕心裂肺,她该怎么办?
“先生,别……”
“好了,我说的话,不容反悔,把他们放在我名下,是你欠我的,”厉璟灏打断她的话,语气坚定。
沈微哭诉道:“月月,你看看先生,对你真好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赤月心口一酸,抬起头看向厉璟灏,微微点头道:“好,先生的情我会永远记得。”
……
时间过得很快,一周后,赤月的手术时间到了,而她在最近一周内,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弓,要不是有一口气吊着,或许她早已经死了。
推进手术室的时候,厉璟灏站在她的前方,双眸泣血,脸瘦的颧骨都突出来,以往俊美的脸被疲惫担忧铺满,这一个半月,仿佛过了一世纪,厉璟灏睡着的时间屈指可数,日日夜夜他都在陪着她。
沈微,南飞扶着床道:“月月,我们等你出来,你要好好的。”
赤月抬起手,摇了摇,嘴角勾起一抹笑,她再一次看向旁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男子,心口一酸,满眼眷恋。
先生,再见!
沈微,再见!
南飞,再见!
在她进入手术室的那一刻,厉璟灏说话了,“丫头,我等你出来。”
“好!”赤月哽咽着回答,在她转回头的那一刻,她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寒司夜,眼角划过一行泪。
……
手术室内,林睿博和一个妇产科的主任看着赤月这硬硬的肚皮,眉头紧锁。
“林医生,不好办,她的痂越来越硬,这肚皮根本划不开。”
林睿博也愣住了,赤月的肚皮是整块都被烧焦,要是硬划,估计会让她痛的不行。
“该死的,这烧伤太严重了,真是无从下手。”
“我先找地方给她推点麻醉进去,不然这要受大罪了。”
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都纷纷叹气,看着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的女人,有的尽是心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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