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伟和皇甫友皆是一惊，虽然信息量有些大，词汇也有些许陌生，但他们还是听懂了凌凡话语中的意思。
书生的脸色也是起了变化，想不到眼前少年的眼光竟是如此毒辣，连他腹中的残灵都能发觉，着实不是善茬。
“想不到你年纪轻轻，经验却是如此老道，但你身为入道之人，应该知道年龄和修为是挂钩的，以你这般年纪，恐怕不是我的对手。”
书生咧嘴笑了起来。
这时，众人才看到他嘴中的尖锐牙齿。
“本看你身着古装，想来鬼龄不小，应该有所见识才对，却没想到是只井底之蛙。”凌凡摇摇头，眼中满是讥讽。
“莫非你还有对付我的本事？”书生所幸也不再装样子，身形一抖，暴涨好几分，化为了一只满嘴獠牙的青面厉鬼。
只是他身上依然穿着古袍，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儒雅气息，徒留凶狠恶毒。
这，才是他本来的模样。
卓伟第一次见鬼，人都吓楞了。
皇甫友倒是好了许多，虽然面色有些苍白，却是隐隐有些许兴奋，手中相机早已拨到录像。
“我灭你，如灭垃圾。”凌凡淡淡说道。
“狂妄至极，看我现在就扒了你的皮，生啖你的血肉！”书生鬼立即火气上头，虚幻身形猛然一闪，冲向凌凡。
他们本就离得很近，只是眨眼而已，书生鬼的血盆大口就来到了凌凡眼前。
这时，一道金光闪起，照亮整个祠堂。
卓伟二人只听到一声哀嚎，书生鬼便已退到祠堂的边角。
它的皮肤已经溃烂，书生袍更是焦黑一片，头上的发丝更是被灼掉大半，像是刚从火灾现场跑出来一样。
“你才多大年纪，为何会有这么强的护体金光！？”书生鬼缩在角落，满是不可置信。
突如其来的金光，直接将它灼成重伤，一时之间连动弹都做不到。
凌凡根本懒得回答它，而是看向卓伟，轻声道：“去揍它一顿。”
“你没开玩笑吧？”卓伟顿时眼睛瞪得老大，跟角落的书生鬼有得一拼。
“动手之后，你就会发现，其实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。”凌凡认真道。
“我想拒绝……”卓伟嘀咕道。
“不行。”凌凡的语气，不容置疑。
听到这熟悉的语气，卓伟顿时就怂了。
以他对凌凡的了解，这是少年所下的最后通牒，若是不听的话，他的下场可能比那书生鬼还要惨。
毕竟在如今卓伟的心中，没有任何东西，比拿着灵力长鞭的凌凡还可怕。
他哭丧着脸，慢慢迈出脚步，往书生鬼走去。
这时，皇甫友突然拦住了他，并从怀中掏出一张灵符塞了过去：“拿着，凌兄弟画的，厉害着呢。”
“多谢。”卓伟顿时热泪盈眶，看皇甫友像是看亲人一样，眼神火热。
可他还没来得及接过，一道五行之力凭空冒出，带着灵符窜入了凌凡手中。
少年拿着自己画的符篆，毫不在乎道：“他用不着这个。”
卓伟当场石化，像是走到了生命尽头，眼神都变得无光。
皇甫友摇摇头，轻拍卓伟的肩膀，叹了口气，“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。”
在凌凡的眼神之下，卓伟生无可恋，走向了书生鬼。
看着书生鬼渗人的面容，卓伟心中有着无限惧意，双腿都忍不住发抖。
可即便如此，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。
因为身后的少年，比这鬼物可怕多了。
在二者还有三四米的时候，青面鬼终于恢复过来，一个纵身跳起。
“他有护体金光，我没办法也就罢了，你一个小小凡人，也敢对我有想法？”
看着逼近的卓伟，书生鬼早就满是杀意，因为它感受到了无边耻辱。
狠厉得瞪了凌凡一眼后，书生鬼伸出尖锐的爪子，直刺卓伟心口。
对于这突来的变故，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卓伟，直接就被吓楞了。
皇甫友脸色大变，口中惊呼道：“快跑！”
可惜，没有任何作用，甚至他张嘴的速度还不及书生鬼的爪子快。
青色的长爪，直接刺入卓伟胸口。
一声惨叫，传遍祠堂。
但却不是卓伟的。
只见书生鬼捂着爪子，倒退出好几步，脸色无比痛苦。
它的右掌之上，四根手指都全都没了大半截，断口焦黑一片，像是被火烧灼过一般。
而这四根手指，正是刺向卓伟的那几根。
“为什么你会有如此浓郁的阳气，而且还能完美内敛，丝毫不溢出半分？”
书生鬼捂着爪子，鬼眼瞪得更大了。
卓伟愣在原地，呆呆看着自己的胸口。
那里，如今多了四个大洞，鲜血涌出，看起来虽然可怕，伤口却是一点也不深，只有半寸不到，堪堪破开皮肉而已。
因为刚破开他的皮肉，书生鬼的爪子就被一股莫名力量，给灼了个干净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看着眼前嘶吼的书生鬼，卓伟自己都懵了。
后面的皇甫友却是长舒一口气，那一刻，他还以为卓伟死定了。
唯有凌凡，静静看着一切，似乎早已料到，淡淡道：“还记得打无名拳法之时，体内涌起的热流吗？”
“记得。”卓伟点点头。
“调动起来，你就能锤爆这只垃圾。”凌凡咧嘴一笑。
卓伟立即了然。
无名拳法他已经打了无数遍，起初几乎难以感受到的热流，如今却是如同他的血液一般，早已融为一体。
只是心念一动，那股莫名热流就涌动起来，而卓伟的身周，也是弥漫起淡黄色的光芒。
那是浓郁的阳气外放，所散发出的标志。
“好浓郁的阳气，莫非你是九阳之体？”书生鬼不由大惊。
“老子还九阳神功呢！”
亲眼见到书生鬼吃瘪，加上凌凡后方那震慑全场的鼓励，卓伟心中最后的一丝惧意也完全消失。
只见他一拳轰出，速度快到皇甫友都没有看清。
书生鬼更是化成一道白影，倒飞而出，半晌之后才传出一声惨嚎，慢悠悠得站起身来。
此时，它的右脸已经凹陷，同样焦黑一片。
只是绿油油的鬼眼之中，却有着难以掩饰的震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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