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和莫尔莱将士交手，贺圣朝打他们跟切菜一样，今天看也很轻松。
贺圣朝点头：“那个大法师确实有点东西，他们在赵国也有动作，但是不知道怎么打听到我在这里，所以死啃这片山头，誓要活捉我。”
星澜很想说当初叫你走你不走，但还是忍下来。这些话现在说也是马后炮，浪费两人时间，她还有更想知道的事。
“你的将士说你也相信莫尔莱的大法师会施法，会撒豆成兵，呼风唤雨？”她问，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说到这里，贺圣朝沉默了片刻。
“不是说相信，但也不是完全不信。”他剑眉紧锁，“这个大法师的所作所为，有一些已经超出我的想象范畴了。”
“比如说呢？”
“他在我的战场上召集强有力的阴兵与我们厮杀，他对大地施法，莫尔莱人没有事，只有我的士兵被炸伤……”
星澜边听边想，大地施法这个好解释，就是埋在地下的火药，战场上肯定提前有标记，莫尔莱人躲开就是，贺圣朝没有见过此类武器，被忽悠一把也正常。
但阴兵……
星澜斟酌着开口：“阿朝，你有没有想过，这些所谓的阴兵……”
“就是迷药的幻象啊。”星海一拍大腿，“哎呀，听得我急死了，还赵皇呢，这都想不到，被人家神棍忽悠。”
他不知道从哪里偷来一个果子，在衣服上擦擦张口就吃。
“放回去！”星澜骂道，“你几大碗晚上还没吃够？知不知道赵军现在多艰难，还偷人家的粮饷！”
“哦……”星海悻悻的回去放果子。
“迷药不是没有想过。”被星海嘲笑，贺圣朝的反应反而挺平静，“但是有几个问题我实在想不通。”
“哪些问题？”星澜忙问。
“第一，我们试过所有人用面纱捂住口鼻顺风往外冲，但依旧中招。第二，我私下问过随机问过一些将士，发现我们看见的阴兵都是一个样子，如果真的是幻觉，每个人的想象应该是不一样的。”
这两个问题还真把星澜问住了。
在刚才和大法师的比试中，他确实有抛洒东西出来，但如果仅靠这点小动作，是不可能影响整个厮杀的战局的，光是马蹄激扬的灰尘都能将这些粉尘盖住。
口鼻捂住可能呢稍稍有几率中招，但见到的阴兵幻象都是一个样子又怎么可能。
“……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招式？”星澜沉思。
“除了召唤阴兵，还有迷惑心智，以为自己在饮酒作乐，这点你应该看到过了。”贺圣朝越说越让星澜匪夷所思，“还甚至可以控制动物，他施法以后，马匹也会不受骑兵控制，一直挣扎嘶鸣。”
最后星澜彻底没话说了。
刚才还笑人家是江湖骗子，从贺圣朝这里了解了详情，她除了在地下埋火药，一条也解释不通。
就连回来的星海也难得的不吭声了。
但光是埋火药这一条，星澜就能确定，大法师的其他招数不是真的在施法，而是欺瞒人心的高端障眼法，否则又何必借火药故弄玄虚！
她迟早会把这个神棍揭穿！
“说起来今晚还是个机会。”贺圣朝无不遗憾的说，“如果你把你的两万大军一并带来，你我里应外合，未尝不能直接杀出去。那片树林一直是他们防守的薄弱点。”
这话换了旁人讲，像是有责怪的意思，但星澜知道贺圣朝没有，只是就事论事的跟她讨论。
“确实遗憾。”星澜点头，“今晚我和那大法师过了两招，他没玩出什么花样，可惜我们不能及时沟通，我派信使向你询问军情，可惜莫尔莱防备太严，估计没有送到你手上。”
“没有送到？”贺圣朝皱起眉，“不可能，我们有专门饲养的信鸽，即便是天罗地网之下也能传信。萧景言的信我都收到了。”
他从座下石头底下扯出几张层层叠起的信纸递给星澜，石头的一角立刻歪下去，看来纸张之前是用来垫角了。
展开信纸，是熟悉的狗爬字迹，确实是萧景言无疑，内容倒是没什么重点，就是简单交换了军情。
因为怕信鸽被打下来，一般太重要的事都不会通过信鸽传。
“……所以我的信你一封也没有收到？”星澜疑惑。
“没有。”贺圣朝反问，“我给你的呢？”
“也没有。”两人对视一眼，心中各自有数。
他们不经意间打量了会四周，接着星澜问：“晋国现在怎么样，段玉泽是不是趁机跑了？”
贺圣朝还没来得及回答，星海就嚷嚷起来：“你们怎么讲一半不讲了，那信的事呢？是内奸吧，不得……”
“啪！”星澜一巴掌拍到星海背上，“大人讲话，小孩子别插嘴！”
“……是你叫我随时提醒你的。”星海委屈巴巴，“而且我只比你小一岁嘛。”
“现在不用了，你保持安静就好。”星澜像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。
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，贺圣朝的表情变换了好几次，最后还是摇摇头，说到正事上来。
“跑了，那个莫尔莱表姐也跑了。”他回答星澜关于段玉泽的问题，“段玉泽被我看押的很严，绝不可能和外界勾搭上，但莫尔莱人还是将他救走了，估计是麾下的幕僚主动找到莫尔莱，向他们提供情报，达成协议，再才救得人。”
星澜不屑的轻哼一声：“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手下，我若被抓了，我麾下幕僚必不可能为了救我和外族结盟，引狼入室。”
“一天天哪来的自信。”贺圣朝笑。
“整个晋国都投靠了莫尔莱吗？”星澜又问。
“不是，但具体多少不清楚，我被困在这个山头太久了，消息不是太顺畅。”贺圣朝道，“但是有传言说不少晋国人宁愿顶着风沙也要逃往赵国，定是段玉泽所做引晋人也不满了。”
星澜犹豫着道：“那……晋国的长公主，你知道是什么情况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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